从生到死，只是这样——灵默禅师开悟

钧钧妈

导语：灵默禅师曾拜马祖道一为师，后入石头禅师门下得以成就。他初次参拜石头禅师时说：“有句话是这样说的‘一句话相契合即住，不契合便离去。”

这是说修行，如果跟师父一句话相契合，就在那里安居、学习；如果不契合，就赶快离去。什么叫相契合？相契合并非你想怎样而他刚好那样，而是说一句话就契合到了修行的主轴。什么是修行的主轴？如果今天去拜一位师父，师父告诉你怎么样积福德、积福报，这固然很好，问题是这与究竟解脱是两回事，因为所有经典都在讲本心本性。

世上有很多事都很好，但是一定要契合能够修性了命，能够本性解脱的主轴，只要契合了这一主轴，就应该好好行持，牢牢抱住不必再走了。如果有一天，你去一个地方修行，那一个人告诉你：你来我这里，我可以教你画符、念咒、撒豆成兵。如果你只是想学这些来唬弄世人，你可以去；但如果你想究竟解脱，那么跟这些没有多大关系。

“一句话相契合”其实就是各宗各派的创教人都在讲的：唯有本心本性、修性了命，才是究竟超脱之道。比如有一个徒弟问六祖，五祖教了你什么?六祖说：不论禅定解脱，只是告诉你本心本性是什么，这一句话就契合了。怎么样禅定、怎么样无念、怎么样解脱，你都不需要，因为老天爷早就设计好了你的本性，我只告诉你本心本性是什么，你摸到这个佛根，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。


灵默禅师讲完这句话，石头禅师就只坐定，没有回答。

因为话再怎么说还是话，用什么语言来讲本心本性还是在本心本性之外，我们凡夫俗子也都听过本心本性，但也都没有认识本心本性。


石头禅师既然没回答，灵默禅师转头就走，走几步，正在四下静默无声的时候，石头禅师喊他道：“阇黎！”

阇黎是佛家用语，叫“阿阇黎”，这个词的本意是教授师，这里只是一个尊称，就如我们称一个人为“先生”这样。


灵默禅师被他一叫，心头震了一下，然后回头。石头禅师说：从生至死，只是这样。

石头禅师让灵默禅师心中有了一个感觉， 这个就是他要讲的答案，就在灵默回头转脑之前的那一霎那，这就是他要交待给灵默禅师的东西。从生至死，从无始劫以来，历经了所有无数的轮回，生生死死，大家都在找这个。为什么要教内观，为什么教返观，一切答案都在内，这就是禅机之所在。

这位灵默禅师也不是等闲之人，曾拜马祖道一为师，也是有一点返观觉照禅定功夫的人。所以，石头禅师一叫他“先生”，他一转头的瞬间，里面震了一下，那个东西，就是本心本性所在的地方。

本心本性就是一股能量，但如果没体会过，怎么说也没有用。比如柠檬，说了半天没尝过也没用。大家都知道神秀是渐法，六祖是顿法。很多人替神秀说话，说渐法也是法，跟顿法是相对的，两个法门等量齐观，走向一条共同的觉悟之路。这句话对吗？

我们以吃柠檬为例。六祖是直接拿起一颗柠檬就吃，他很清楚柠檬的味道。神秀是先吃柚子，好大一颗！再来呢，小小的椪柑，椪柑是柠檬吗?也不是。最后进步到橘子，橘子是柠檬吗?也不是。他到底是往柠檬进步中，还是只是吃另外一个水果而已？完全是另外一个水果！只是它们皮的味道有一点相似而已，里面拨开都是一片一片而已。到底是不是柠檬?不是柠檬！不能因为今天吃柚子，然后换椪柑，最后换柑橘，就说正在进步中。只可以说某一部份，已经有一点相似，到底是不是柠檬呢?其实本质就和吃一个番石榴的人一样的，如果这样算进步，吃葡萄也进步了，也算尝到味道了。

所以这些靠嘴巴讲是没有用的，要去品尝！怎么品尝呢? 石头禅师的做法就是让他心头一震，然后告诉他，就是这个。就像默默无语地走在路上，忽然有人叫“先生”的时候，那一刹那，里面震了一下，忽然被吓了一下，一般人的选择都会猛然回头。

石头禅师接着说：“你摇头晃脑，回转脑袋瓜要做什么? 从生到死就是这个。” 灵默禅师也是很有根器的人，肯定是在回头转脑之前想了一下：刚刚怎么了？刚刚我在走路，后来我为什么回头转脑？对了，身内有个能量，霎时震了一下，就在我胸口晃了一下，他说从生到死，就是只有这个，是不是刚刚那一股能量呢? 对啊，那能量一动，我的心才动的呀，难道本心本性就隐藏在这一股能量里面吗? 难道把我颠倒的仅仅只有这股能量吗? 难道我要解脱就必须从这股能量上入手吗?


灵默禅师言下大悟！

什么叫大悟？马祖道一也是一代禅师，问题是一代禅师也没有办法让每个徒弟开悟。灵默也有根器，跟着马祖道一禅师却没开悟，并不是马祖禅师笨，而是灵默的根器、智慧还没到，但这一霎那，被石头禅师用这个巧妙的办法让他一震，他观察到了，原来就是这个啊！所以叫言下大悟。灵默禅师来时的诺言：“如果一句话相契即住”，现在已经契合了，原来这就是本心本性。所以灵默就跟着石头禅师修行一辈子。

本文摘录于《幸福内心禅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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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指人心，清净本性！